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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
飞影没有来，很久了。
藏马叹了一口气。
他曾经和飞影在一起，也很久了。
但是……飞影一直来去如风，让他感到很不安。
藏马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来。
他对飞影说爱他，花了多少时间将他哄上了床，但飞影给他的感觉是很淡漠，就好像这并不是多重要的事一样。
这让藏马感到有些心慌，想要问个明白，但飞影对他甚少说什么。就这一点，他甚至有些羡慕桑原，因为他们两个至少还可以吵得很厉害。
他感到飞影很不重视他。
为此他做了几场戏给飞影看，不过飞影的表现还是那样淡漠，他说他觉得藏马就是那种人。
这狠狠的刺激到了藏马，他索性说没错，他从没爱过飞影，只是出于欲望，只是因为飞影离他比较近才和他玩两天而已。
但飞影没有预想的那样和他大吵大闹，而是扔了一句他早就知道了。
然后他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后来，藏马才渐渐懂得了，他以为很少有人会去喜欢飞影，更谈不上跟他建立亲密的关系。他以为他对飞影来说很重要，但他错了，其实飞影一直没把他看得那么重。
他一直把藏马的背叛与谎言看着太理所当然，所以没法投入。
他想要找个机会道歉，但根本没机会。
这都是自己造的孽，他想过也许放手会更好，但又没法眼睁睁的看着飞影投入别人的怀抱。
要是他早点遇到飞影就好了。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飞影是由他教养长大的就好了。
就像光源氏一样。
没错，就像他一样，亲手将紫儿抚育长大，她既不是别人的女儿，也不是别人的母亲，仅仅是他的紫儿，为了他而活着。
飞影很年轻，但还不够年轻，而且跟他并没有建立很牢固的信任关系。
现在藏马感到了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
过了不久，令他感到更后悔的消息传了过来，躯说飞影死了。
是因为一场爆炸，尸骨化为齑粉。
藏马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赶到了魔界，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接他的是一座坟墓。
躯告诉他，他们三个执行巡逻任务的时候，忽然一座山炸开，将他们全都炸成了碎片。好不容易收集到一些骸骨碎片，才将他们安葬的。
藏马有些不甘心，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坟墓挖开了。
里面的尸骨很凌乱琐碎，藏马看到了飞影曾经穿过的衣服残片，顿时心中一慌。
他哆哆嗦嗦的在骸骨里寻找有飞影特征的东西，但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
虽然颅骨残缺不全，但上面没有飞影做过邪眼手术留下的应有的痕迹。
没有……一片也没有，藏马将那些骨头的碎片搜集起来，勉强拼凑出了两个人的，却怎么都找不到第三个。
他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希望。
他去了事发地点，看着山体已经全部崩塌了，到处都是碎石。
这个地方……他好像来过。
藏马想起来了，他早年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埋藏过一笔宝藏。
他明白这座山为什么会被炸开了，那些妖怪是想找到宝物，但估计没弄对炸药的剂量。
藏马搞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过去会总找上门来。
就算是只能找到尸骨，他也要找。
他开始用植物寻找血气，很快找到了，在一块崩塌的地方以下三四十米的地方。
藏马感到不妙，埋在这么深的地方一定没救了，还是尽力的挖了下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挖着挖着，感到下面有微弱的呼应，在一点一点的向上挪。
藏马有一点振奋，挖的更起劲儿。
他把这一带无论大小的石头全都搬开，全速的向下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挖出了一只手，那只手正不停的向前挪动。
这一刻藏马想哭。
很快他把飞影挖了出来，藏马简直不敢相信他还活着。虽然飞影的样子很狼狈，身体瘦削不堪，妖力和力气都衰竭了，但至少还活着。
看到是藏马，他很快晕倒了，藏马赶紧为他采取了急救措施。
飞影没有死，他躲开了爆炸，但整个山体却向他砸了过来。他被埋在厚厚的几百米的碎石中，幸运的是，他被卡在巨石的石缝中，暂时没死。
但别人都认为他死了，没有人来救他，他只能自己一点点将碎石挖开。
现在他身上受的伤不重，只有一些不同程度的擦伤，调养一阵子就能好了。
生命力真不是一般的顽强。
既然找到了他，就应该把他送到百足去。
但藏马却有些不想送，人是他找到的，为什么要送回躯那里？这让他觉得很不公平。
飞影迷迷糊糊的躺在那里静养，对藏马做什么都没提出任何异议，他的身体一天天的恢复。因为现在失去了大半儿的妖气，连头发都落了下来，变得有些不像飞影了。
不像飞影……藏马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把飞影的额头拨了过来。
飞影没有理会他，他正在睡觉。
藏马抚弄着他的额头，不停地在上面划着圈。
过了几天，飞影觉得可以走了。
藏马也觉得时机可以了。
他给飞影吃了最后的一顿晚餐，里面掺了一点东西。
飞影吃完以后就睡着了，不给他解药是不会醒的。
藏马承认他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他将飞影的邪眼给摘除了，在上面先蒙上一块薄皮，以飞影的恢复速度，两三天骨肉就能长回去。
但这不足以让所有人都认不出来他，藏马把他的身体也做了一点他喜欢的改造，虽然他知道这么做不对。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以后，他有给飞影下了好几种遗忘的草药，他不是让他什么都不记得，而是让他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几天，飞影终于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藏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藏马知道他成功了。
现在飞影不仅是妖气变得很微弱，而且还改变了。他连话都不会讲，路也不会走了。
完全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藏马的母亲……不对，父亲生涯开始了。
他要像教一个婴儿一样教飞影说话，走路，做各种事情。
当然，他并不想让飞影像原来一样，他爱飞影，但并不代表他会爱他的一切。
他教飞影说话，但他并不允许飞影说话带脏字，他要让他说话变得更文明一些，不会老是把那些无端挑衅的话挂在嘴边。
他教他走路，校正了他以前有些不良的姿势，让他走路时身材更挺拔一些。
他教飞影做各种事情，将她的人类母亲教他的事情全都交给飞影，让他的举止更优雅一些。
飞影现在完全依赖他，就像他曾经依赖他的人类母亲一样，不，比他依赖他的人类母亲更依赖，他没有前世的牵绊，会更全身心的信任他。
这一片地带被藏马的结界所包围，是他的老根据地，没有任何人和妖怪。等到飞影会走路的时候，藏马也放他出去了。
但藏马耍鬼了。
他用魔界植物伪装成别的人类和妖怪，飞影碰到了他们，会被这些伪装的东西狠狠的修理一顿，因为怕飞影以后会被别人拐走，藏马还特意的让他们多用了几种骗术，飞影被骗得很惨以后，逃回家后怎么都不肯出门了，就算是要出也一定要藏马带着他出去。
这下他就能养成在家的性格，而不是像多动症一样坐不住三分钟了。
现在这里对飞影来说，就是整个世界。
等到他成长得差不多了，藏马开始教他识字画画之类的事情，以前飞影也是识字的，不过并不喜欢读书。想要激发起他读书的兴趣着实费了藏马一番苦工，后来才发现他对一些有图画的书会比较感兴趣，就先给他买了许多一些带有插图的简单的儿童书籍，然后随着他的水平加深再给他买复杂一点的书。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给飞影买言情小说的，那些故事千篇一律，很不实际，让他太早想入非非的可不好，他可不想让飞影像包法利夫人一样。他更喜欢给飞影买一些实际的，最好是最后没什么好结果的书。巴尔扎克，福楼拜还有萨克雷这一类的作家成了他的宠儿。
先给他树立去第一观念很重要，然后再加一些其他的作品，这些作家的教化比他的说教来得有用。
他的教化起作用了，飞影天生的洞悉能力很强，接受能力也很快，他对别人很警惕，但这种警惕又跟以前不一样。
因为很无聊，飞影往往会把藏马带来的书翻几十遍，反反复复弄的有些都掉页了。
然后藏马开始考虑教他绘画和音乐的问题。他教会了飞影如何弹钢琴，飞影的悟性高不假，但他对乐器并不感兴趣，藏马只教会了他简单的指法和几首曲子，他便不怎么再学下去了。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用画笔将床单涂得乱七八糟，有时候甚至在藏马的脸上作画。
对这一切，藏马都一笑了之，对他进行适当的督促。
虽然学习不是硬逼出来的，但有时候要适当的给他一些压力。
藏马是在培养自己想要的人，这条路走起来比他想象的要难。
除了这些文化课，他开始教飞影刀法。飞影原来的刀法是从时雨那里学来的，现在他全忘光了。由藏马将他的刀法传给他，但藏马的刀法并没有时雨那么锋芒毕露，咄咄逼人，而是更文雅一些。在教飞影的时候，他稍稍的做了一点改进，他想让这种刀法更适合飞影一些。
现在飞影跟他打架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锐气和毒辣了。对这一点，藏马微微感到了愧疚，现在连飞影身上最后一点带有他自己特色的东西都被打上了藏马的烙印。藏马教导过无数的徒弟，但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复杂过。他尽量模仿着飞影以前的打斗习惯教导飞影。
但飞影还是和以前不一样，这一切藏马都看在眼里，他像一面镜子一样将飞影看不到的东西全都尽收眼底，飞影也像一面镜子一样将他的动作复制了下来。
对于一个带着自己的烙印的飞影，藏马有些高兴，又有些心酸。
但他们毕竟是妖怪，战斗是第一位的。失去了邪眼，飞影连妖气都改变了，也没有了黑龙波。藏马一直在为他冥思苦想，不断挑选着更适合他的的战斗方式和妖术拳法。
他做了很多次尝试，时间一长，他渐渐的感到心安理得起来，觉得他教导的不过是安装邪眼之前的飞影罢了。
不同的是他没有骨肉的牵绊。
他不是什么人的哥哥，什么人的儿子，更不是什么人的同伴，朋友，仅仅是他的飞影罢了。
只有藏马的飞影。
不过生活中是会有些意外。
有一天，他突然看到飞影在忙忙活活的收集着什么东西，他问飞影这是在干什么用。
飞影笑着，理所当然的跟他说，这是做爱情魔药。
藏马惊讶极了，问他这是为什么。
飞影给他看了一页书，上面有一行介绍，并且说有了这个对方就能永远爱你。
藏马哭笑不得，告诉他若是这东西有用的话，世上哪儿还有分开的人呢？
飞影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对，咯咯的笑着扑进了他怀里。
藏马早就告诉过飞影他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夫君，至于飞影会怎么理解，他不知道。
不过现在的飞影很放得开，他就像相信父母会永远爱他一样相信藏马会永远爱他。
对这一点，藏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日子就这样继续，藏马教着他想要教飞影的一切东西，有时候会对他严厉，也有时候会宠溺他，虽然每天都过得很辛苦，但现在飞影全身心的爱他，依赖他，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他对飞影来说就是整个世界，飞影对他来说也一样。
他同时也感到了不安，他抹杀掉了的一切，剥夺了他的家人，朋友，妖力，记忆，性格，未来……一切的一切，全都不复存在了。
甚至可以说，他已经不是飞影了，只是曾经是飞影而已。
他是藏马创造出来的，只为藏马存在的人。
藏马在他身上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对他如同自己的骨肉一般，但又跟骨肉不一样……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情。
连他自己也很迷惑。
有一天，他向飞影提出要求，怕飞影误解到什么，他特意向飞影解释了很多东西。
不过飞影并不需要这种解释，他在藏马面前不怕羞，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以前藏马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因为以前飞影从来没对他放开过感情。现在的这个飞影太信任他，信任到让藏马觉得有些不真实的地步。他尽量减少了飞影的痛苦，更多的给他一些欢乐，飞影甚至不讨厌以前他会讨厌的事。
紫儿在他怀里已经长大了。
有时候他说不出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不是飞影，但这又绝对是飞影。他情不自禁的拿过去的飞影和现在的飞影作比较，却无法分出优劣。
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藏马决心不会像光源氏那样捏花惹草，让飞影一辈子都没有归属感的。
现在他觉得很幸福了。
但他偶尔跟外面会有联系，这天幽助把他叫了出去，他跟飞影嘱咐了一句，便出去了。
这是飞影‘死’的第十年，大家一起去祭拜他。
遇到这种事情，藏马感到有些心虚，但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去。
雪菜也来了，她其实早就知道飞影是他哥哥，瞒着也没用。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就过去十年了。幽助已经结婚了，新娘是萤子。
但萤子却并不幸福，因为现在她已经是个三十岁的女人，而幽助却还保持着十几岁的模样。在街上有越来越多的人会把他们认成母子，这让他们感到很难堪。
这样的一对在一起是会崩溃的，藏马见过。一般的妖怪和人类不会一辈子在一起，而是维持个三年五载便分开了。
桑原没有娶雪菜，本来他的外貌就比实际年龄大很多，现在更显老相，凭他的长相根本就不敢带着雪菜逛街，更不用提娶他了，周围人的非议声能把他给压垮。
人言可畏……
“对了，藏马，好久都没看到你了，你去哪儿了？”幽助开口发问道。
“我……我在魔界。”
“过得还可以吧？”
“我很好。”
“藏马，你一点没变。”桑原抢过话头。“如果小矮子还在的话，他——”
桑原被幽助狠狠地踩了一下。
桑原这才注意到自己失言，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总是忘记了飞影已经死掉了的事实。
“抱歉……抱歉……我总觉得……总觉得他还活着——”
藏马出了一身的冷汗，应酬了几句后匆匆告辞了。
回到家，飞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因为藏马从来都没离开那么久过。
藏马答应在他的生日时好好的安慰他。
那个日子……是飞影成为他的紫儿的那一天。
但好景不长，幽助突然闯入了他的结界之中。飞影也感觉到了，警觉了起来。
“那是一个大妖怪，我来应付。”藏马把他推入了一个小房间，低声说道。
“藏马……”
“我没关系，你先躲着，否则他会吃掉你的。”没等飞影说话，藏马便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他现在不怎么想让幽助和飞影见面，就算飞影变化大的让人认不出来了。他设立好结界，那里既看不到外面，也听不到外面。
然后他去找幽助。
“幽助，你怎么来了。”
“藏马，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飞影他真的死了吗？”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你知道吗？很多人觉得你……很可疑。”
“哦，是吗？但那都是躯处理的，我想不出我到底哪里可疑。”
“因为飞影死了以后你很快就不见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联系……对母亲也一直推诿，我一开始还不相信，但上次的聚会，让我有点信了。”
“哦，怎么了？”
“你是他的最好的朋友，但你却对他的死一点悲痛的感觉都没有。而且……我感觉你有点心虚。”
“但飞影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
“飞影可能没死。”
“什么？”藏马有些惊讶，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件事竟然被揪了出来。
“是的，躯对那些遗骨做了检测，发现没有飞影的。”
那个女人才想起来做检测？就算飞影那时还活着，隔了这么多年才去找他，他早就变成了一堆骨头了。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检测？”
“是这样……百足最近两年才有检测DNA的能力，有一个妖怪想检测一下飞影的DNA是什么样的，他想检测出他的父母到底是哪一种妖怪，但在那堆骸骨中没有飞影的，只有他带过去的两个属下的。”
“鉴定的也太晚了，也就没意义了。”
“你听我说，藏马！若是飞影还活着的话——”
“我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藏马冷冷的说。“她的事与我无关。”
“藏马，你对自己的好朋友怎么能这么冷漠呢！”
“幽助，我不是冷漠，都已经过去十年了，如果他还活着，却还没有来找我们，这意味着他根本不想来找我们，如果他死了，自有来生，我根本就没必要操心。”
幽助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藏马说的有道理。
“但是……他可能会需要帮助……”
“如果他想要帮助，自会来找我们。他不主动联系，意味着根本不需要，不去烦他比较好。”
“……说的也是，藏马，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活的太久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了。我之所以离开人间界，是因为我很难再在那里生存下来了，你也一样吧？”
幽助苦笑了，为了不让人认出来，现在他三天两头要搬家。
但比起青梅竹马的萤子被认成他的母亲，他知道她受的压力比他自己的更大。
“也对，藏马。我不像你活了那么大岁数，没法像你一样淡定。”
“等你活了千年，也会这样的，有时候你要学会接受不能接受的事情，这种事是很平常的。”
然后他们寒暄了两句，幽助便离开了。
总算是把他给哄走了……藏马长出了一口气。
幽助离开了他的结界，藏马进屋，将里面的结界打开。
飞影跳了出来，一下子抱住了藏马的脖子。他刚才吓坏了，还以为藏马真的要被杀掉了。
藏马安慰的抱住了他，向他保证没事了。
就算幽助不来，他也该想想以后的事了。
难道……就这样把飞影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飞影要是想起以前的事一定会杀掉他的。
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那个小小的，黑黑的寂寞的身影。
跟现在怀里的截然不同，虽然他剥夺了飞影的一切的一切，飞影却还能这样开心。
他们都是飞影，但他却不知道他更爱哪一个。有时候会偶尔想到过去的飞影，会觉得有些愧疚，有些怀念，但他没法放手现在。
是他亲手杀掉原来的飞影的。
是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将飞影教养长大的。
他现在完完全全得到了他，但却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才好了。如果把飞影带出去，他害怕飞影会受到外界的引诱，这样就没法对他一心一意的了。
他没法相信飞影会对他专一，就好像飞影之前没法相信他能对自己专一一样。
已经得到的东西无法放手。
全部的视线，全部的触摸，全部的思念……让他怎么放手。
他隐隐约约的想起了紫儿的结局了，她一生一世，除了光源氏和父亲以外，再没有看到别的男人，因为他也怕，所以连儿子都不让相见，但却依旧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的心，让她像花一样憔悴枯萎掉了。
藏马下决心不会伤飞影的心，但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如果能单纯的作一个欲望的生物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爱过那个飞影，很爱很爱，所以才会愧疚而伤心啊。
怎么办……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又有些不后悔。
他原本是想对飞影稍稍做一些改变，但在这些年之中，他自己也发生了改变，让他不知道是喜是忧的改变。
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爱情才能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是最完美，是幸福真实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本书或一个方程式能给他答案。
也许很多事根本没有答案。
既然事已至此，是他把飞影弄成这样，那就绝对不能比飞影先死。
他把飞影推进了屋。
幽助看着屏幕，他在藏马那里偷偷的安装了监视器。
原本他是不打算这么做的，但雪菜很想见见哥哥，她很后悔明明知道那是她哥哥却没说出口。
在他走了以后，果然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有一瞬间幽助以为是飞影出来了。
但仔细看看，他发现他认错人了。那个人……看样子是妖怪，有披散的直直的黑色长发，额头上没有邪眼，紧箍着藏马的双臂光滑的什么痕迹都没有。
幽助在他身上找不到飞影的半点影子，他觉得有些可疑，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是他多心了吗？
镜头里的那个人笑得很开心，这是飞影从来都没有过的。
幽助把设备一拳打烂。
他觉得他没有权利去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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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sted:2012/9/3 5:14:25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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